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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介
頡利在位時多次逾越長城侵擾中國。內政方麵,頡利重用漢人趙德言,但德言“專其威福,多變更舊俗,政令煩苛”,引起突厥人的不滿,另外頡利“又好信任諸胡而疏突厥”。唐太宗貞觀元年(627年),東突厥遭受雪災,“雜畜多死,連年饑饉,民皆凍餒”,但頡利反而加重了諸部的負擔,“由是內外離怨,諸部多叛”。
唐太宗於貞觀三年(629年)八月任命李靖為行軍總管,出兵征伐東突厥。貞觀四年(630年)三月頡利兵敗逃亡投靠突利可汗,被突利可汗轉交給唐軍,東突厥亡。唐軍把頡利押送到長安,唐太宗在他麵前列舉其罪,然後免其一死,安置他在唐長安城。頡利在長安“鬱鬱不得誌,與其家人或相對悲歌而泣”。唐太宗打算封頡利為虢州刺史,頡利不願赴任,改授右衛大將軍。634年頡利去世,贈歸義王,諡曰荒,以突厥習俗火葬。
子特勤,特勤生伽那,伽那生武周冠軍大將軍行右鷹揚衛將軍歸義可汗阿史那感德。阿史那感德夫人阿史德,五原郡開國公次女。
注釋
與伊利可汗的稱號相同,意思是“統治國家的可汗”。
史籍記載
新唐書列傳第一百四十
頡利始為莫賀咄設,牙直五原北。薛舉陷平涼,與連和,帝患之,遣光祿卿宇文歆賂頡利,使與舉絕;隋五原太守張長遜以所部五城附虜,歆並說還五原地。皆見聽,且發兵舉長遜所部會秦王軍。太子建成議廢豐州,並割榆中地。於是處羅子鬱射設以所部萬帳入處河南,以靈州為塞。
頡利又妻義成,以始畢子什缽�為突利可汗,使居東。義成,楊諧女也,其弟善經亦依突厥,與王世充使者王文素共說頡利曰:「往啟民兄弟爭國,賴隋得複位,子孫有國。今天子非文帝後,宜立正道以報隋厚德。」頡利然之,故歲入寇。然倚父兄餘資,兵銳馬多,〓然驕氣,直出百蠻上,視中國為不足與,書辭悖��,多須求。帝方經略天下,故屈禮,多所舍貸,贈齎不貲,然而不厭無��之求也。
四年,頡利率萬騎與苑君璋合寇雁門,定襄王李大恩擊卻之。頡利執我使者漢陽公瑰、太常卿鄭元?、左驍衛大將軍長孫順德,帝亦囚其使與相當。由是寇代州,敗行軍總管王孝基,略河東,犯原州,穿延州塞,諸將與戰,不能有所俘。
明年,還順德等,且請和,贄魚膠,紿雲:「固二國之好也。」帝雖未情,釋其使特勒熱寒等,厚與金還之。大恩上言:「突厥饑,馬邑可圖也。」詔殿中少監獨孤晟共擊之。晟後約,大恩不敢進,屯新城,頡利自將數萬騎與劉黑闥合圍之,大恩沒,士死者數千人。進擊忻州,為李高遷所破。黑闥以突厥萬人擾山東,又殘定州。頡利未得誌,乃率十五萬騎入雁門,圍並州,深鈔汾、潞,取男女五千,分數千騎轉掠原、靈間。於是太子建成將兵出豳州道,秦王將兵出蒲州道擊之;李子和以兵趨雲中,掩可汗後;段德操出夏州,狙其歸。並州總管襄邑王神符戰汾東,斬虜五百首,取馬二千;汾州刺史蕭�獻俘五千。虜陷大震關,縱兵掠弘州,總管宇文歆、靈州楊師道拒之,獲馬、橐它數千。頡利聞秦王且至,引出塞,王師還。又明年,與黑闥、君璋等小小入寇定、匡、原、朔等州,與屯將相勝負。帝遣太子建成複屯北邊、秦王屯並州備虜,久乃罷。俄又破代地一屯,進擊渭、豳二州,取馬邑,不有也,複請和,歸我馬邑。
七年,攻原、朔二州,入代地,不勝,更與君璋合攻隴州及陰般城,分擊並地,秦王與齊王元吉屯豳州道以備胡。君璋與虜出入原、朔、忻、並地,剽係騷然,數為諸將驅逐。其八月,頡利與突利兵悉起,自原州連營而南,所在震恐,秦王、齊王拒之。
初,關中霖潦,餉道絕,軍次豳州,可汗萬騎奄至,陣五龍阪,以數百騎挑戰,舉軍失色。秦王馳百騎掠陣,大言曰:「國家於突厥無負,何為深入?我,秦王也,故來自與可汗決,若固戰,我才百騎耳,徒廣殺傷,無益也。」頡利笑不答。又馳騎語突利曰:「爾往與我盟,急難相助,今無香火情邪?能一決乎?」突利亦不對。王將絕水前,頡利見兵少,又聞與突利語,陰相忌,即遣使者來曰:「王毋苦,我固不戰,將與王議事耳。」於是引卻。秦王縱反間,突利乃歸心,不欲戰,頡利亦無以強之,乃遣突利及夾畢特勒思摩請和,帝許之。突利遂自托於王為昆弟。帝見思摩,引升禦榻,思摩頓首辭,帝曰:「我見若猶頡利也。」乃聽命。
突厥既歲盜邊,或說帝曰:「虜數內寇者,以府庫子女所在,我能去長安,則戎心止矣。」帝使中書侍郎宇文士及逾南山,按行樊、鄧,將徙都焉。群臣讚遷,秦王獨曰:「夷狄自古為中國患,未聞周、漢為遷也。願假數年,請取可汗以報。」帝乃止。頡利已和,亦會甚雨,弓矢皆弛惡,遂解而還。帝會群臣問所以備邊者,將作大匠於筠請五原、靈武置舟師於河,扼其入。中書侍郎溫彥博曰:「魏為長塹遏匈奴,今可用。」帝使桑顯和塹邊大道,召江南船工大發卒治戰艦。頡利遣使來,願款北樓關請互市,帝不能拒。帝始兼天下,罷十二軍,尚文治,至是以虜患方張,乃複置之,以練卒搜騎。
八年,頡利攻靈、朔,與代州都督藺〓戰新城,〓敗績。於是張瑾兵屯石嶺,李高遷屯大穀,秦王屯蒲州道。初,帝待突厥用敵國禮,及是,怒曰:「往吾以天下未定,厚於虜以紓吾邊。今卒敗約,朕將擊滅之,毋須姑息。」命有司更所與書為詔若敕。瑾未至屯,虜已逾石嶺,圍並州,攻靈州,轉擾潞、沁。李靖以兵出潞州道,行軍總管任瑰屯太行。瑾戰大穀,敗績,中書侍郎溫彥博陷於賊,鄆州都督張德政死之。遂攻廣武,為任城王道宗破。其欲穀設掠綏州,請和去。敗並州數縣,入蘭、鄯、彭州諸屯,或小勝,不能製。俄寇原州,折威將軍楊屯擊之,且發士屯大穀。
九年,攻原、靈,又圍涼州,進犯涇、原,李靖與戰靈州,虜引去。寇西會州,圍烏城,翔徉隴、渭間,平道將軍柴紹破之於秦州,斬一特勒、三大將,虜千級。大抵虜得誌則深入,負則請和,不恥也。其七月,頡利自將十萬騎襲武功,京師戒嚴。攻高陵,尉遲敬德與戰涇陽,獲俟斤烏沒啜,斬首千餘級。頡利遣謀臣執失思力入朝以覘我,因誇說曰:「二可汗兵百萬,今至矣!」太宗曰:「我與可汗嚐麵約和,爾則背之。且義師之初,爾父子身從我,遺賜玉帛多至不可計,何妄以兵入我都畿,自誇盛強耶?今我當先戮爾矣!」思力懼,請命,蕭�r、封德彝諫帝,不如禮遣之,帝不許,係於門下省。乃與侍中高士廉、中書令房玄齡、將軍周範等馳六騎出玄武門,幸渭上,與可汗隔水語,且責其負約。群酋見帝,皆驚,下馬拜。俄而眾軍至,旗鎧光明,部隊靜嚴,虜大駭。
帝與頡利按轡,即麾軍卻而陣焉。蕭�r以帝輕敵,叩馬諫,帝曰:「我思熟矣,非爾所知也。夫突厥掃地入寇,以我新有內難,謂不能師。我若闔城,彼且大掠吾境,故我獨出,示無所畏,又盛兵使知必戰,不意我能沮其始謀。彼入吾地既深,懼不能返,故與戰則克,和則固,製賊之命,在此舉矣!」是日,頡利果請和,許之。翌日,刑白馬,與頡利盟便橋上,突厥引還。蕭�r曰:「頡利之來,諸將多請與戰,陛下不聽,既而虜自退,其策奈何?」帝曰:「突厥眾而不整,君臣惟利是視,可汗在水西,而酋帥皆來謁我,我醉而縛之,其勢易甚。又我敕長孫無忌、李靖潛師幽州以須,若大軍躡其後,伏邀諸前,取之反覆掌耳。然我新即位,為國者要在安靜,一與虜校,殺傷必多,彼敗未及亡,懼而�德,與我為怨,其可當耶?今仆械卷鎧,啖以玉帛,虜誌必驕,驕則亡之端也,故曰’將欲取之,必固與之’。�r再拜曰:「非臣愚所逮也!」乃詔殿中監豆盧寬、將軍趙綽護送突厥,頡利獻馬三千匹、羊萬頭,帝不納,詔歸所俘於我。
貞觀元年,薛延陀、回紇、拔野古諸部皆叛,使突利討之,不勝,輕騎走,頡利怒,囚之,突利由是怨望。是歲大雪,羊馬多凍死,人饑,懼王師乘其敝,即引兵入朔州地,聲言會獵。議者請責其敗約,因伐之,帝曰:「匹夫不可為不信,況國乎?我既與之盟,豈利其災,邀險以取之耶?須其無禮於我,乃伐之。」
明年,突利自陳為頡利所攻,求救。帝曰:「朕與頡利盟,又與突利有昆弟約,不可不救,奈何?」兵部尚書杜如晦曰:「夷狄無信,我雖如約,彼常負之,今亂而擊之,侮亡之道也。」乃詔將軍周範壁太原經略之,頡利亦擁兵窺邊。或請築古長城,發民乘塞。帝曰:「突厥盛夏而霜,五日並出,三月連明,赤氣滿野,彼見災而不務德,不畏天也。遷徙無常,六畜多死,不用地也。俗死則焚,今葬皆起墓,背父祖命,謾鬼神也。與突利不睦,內相攻殘,不和於親也。有是四者,將亡矣,當為公等取之,安在築障塞乎?」突厥俗素質略,頡利得華士趙德言,才其人,委信之,稍專國;又委政諸胡,斥遠宗族不用,興師歲入邊,下不堪苦。胡性冒遝,數翻覆不信,號令無常。歲大饑,裒斂苛重,諸部愈貳。
又明年,屬部薛延陀自稱可汗,以使來。詔兵部尚書李靖擊虜馬邑,頡利走,九俟斤以眾降,拔野古、仆骨、同羅諸部、習奚渠長皆來朝。於是詔並州都督李世�蕹鐾�漠道,李靖出定襄道,左武衛大將軍柴紹出金河道,靈州大都督任城王道宗出大同道,幽州都督衛孝節出恒安道,營州都督薛萬淑出暢武道,凡六總管,師十餘萬,皆授靖節度以討之。道宗戰靈州,俘人畜萬計,突利及鬱射設、�J奈特勒帥所部來奔,捷書日夜至,帝謂群臣曰:「往國家初定,太上皇以百姓故,奉突厥,詭而臣之,朕常痛心病首,思一刷恥於天下,今天誘諸將,所向輒克,朕其遂有成功乎!」
四年正月,靖進屯惡陽嶺,夜襲頡利,頡利驚,退牙磧口,大酋康蘇蜜等以隋蕭皇後、楊正道降。或言中國人嚐密通書於後,中書舍人陽文��請劾治。帝曰:「天下未一,人或當思隋,今反側既安,何足治耶?」置勿劾。頡利窘,走保鐵山,兵猶數萬,令執失思力來,陽為哀言謝罪,請內屬,帝詔鴻臚卿唐儉、將軍安�仁等持節慰撫。靖知儉在虜所,虜必安,乃襲擊之,盡獲其眾,頡利得千裏馬,獨奔沙缽羅,行軍副總管張寶相禽之。沙缽羅設、蘇尼失以眾降,其國遂亡,複定襄、恒安地,斥境至大漠矣。
頡利至京師,告俘太廟,帝禦順天樓,陳仗衛,士民縱觀,吏執可汗至,帝曰:「而罪有五:而父國破,賴隋以安,不以一鏃力助之,使其廟社不血食,一也;與我鄰而棄信擾邊,二也;恃兵不戢,部落攜怨,三也;賊華民,暴禾稼,四也;許和親而遷延自遁,五也。朕殺爾非無名,顧渭上盟未之忘,故不窮責也。」乃悉還其家屬,館於太仆,稟食之。
思結俟斤以四萬眾降,可汗弟欲穀設奔高昌,既而亦來降。伊吾城之長素臣突厥,舉七城以獻,因其地為西伊州。製詔:突厥往逢癘疫,長城之南,暴骨如丘,有司其以酒脯祭,為瘞藏之。又詔:隋亂,華民多沒於虜,遣使者以金帛贖男女八萬口,還為平民。
頡利不室處,常設穹廬廷中,久鬱鬱不自�l,與家人悲歌相泣下,狀貌羸省。帝見憐之,以虢州負山多��麋,有射獵之娛,乃拜為刺史,辭不往,遂授右衛大將軍,賜美田宅。帝曰:「昔啟民失國,隋文帝不■粟帛,興士眾,營護而存立之,至始畢稍強,則以兵圍煬帝雁門,今其滅者,殆背德忘義致然耶?」頡利子疊羅支,有至性,既舍京師,諸婦得品供,羅支預焉;其母最後至,不得給,羅支不敢嚐品肉。帝聞,歎曰:「天稟仁孝,詎限華夷哉!」厚賜之,遂給母肉。 八年,頡利死,贈歸義王,諡曰荒,詔國人葬之,從其禮,火屍,起塚灞東。其臣胡祿達官吐穀渾邪者,頡利母婆施之媵臣也,頡利始生,以授渾邪,至是哀慟,乃自殺。帝異之,贈中郎將,命葬頡利塚旁,詔中書侍郎岑文本刻其事於頡利、渾邪之墓碑。俄蘇尼失亦以死殉。尼失者,啟民可汗弟也。始畢以為沙缽羅設,帳部五萬,牙直靈州西北,姿雄�,以仁惠禦下,人多歸之;頡利政亂,其部獨不貳。突利降,頡利以為小可汗。頡利已敗,乃舉眾來,漠南地遂空,授北寧州都督、右衛大將軍,封懷德王雲。
東突厥滅亡
由於連年用兵,征發苛重,東突厥內部矛盾逐漸尖銳。再加上連年災荒,課斂繁重。
627 年,其東部的奚、�I部落歸附於唐,漠北的薛延陀、回紇等鐵勒10餘部也相繼叛去,頡利遣兵追擊,反為薛延陀、回紇戰敗。適逢國內大雪、羊馬凍死,部眾饑困,又與其侄始畢可汗之子突利可汗互相交戰。加以委信西域諸胡商人,疏遠突厥貴族,部下離心,兵力遂弱。本文到此結束,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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